2014馬年年末，意大利著名攝影師塞巴斯蒂亞諾· 維塔萊（Sebastiano Vitale）攜作品“駿馬本色”首次來到中國舉辦攝影個展，先后在上海月湖美術館和北京今日美術館展出了精心挑選的限量版攝影作品。幸運的是，我聞訊趕在北京個展的最后一天一睹了這位攝影師簡樸而深沉的視角，面對面交流了他的此番創(chuàng)作和中國之行的獨特感受。 在北京今日美術館 4 層展廳的入口處，幽暗間三束明晃晃的燈光映射在巨大的白體墻面上，墻上的字跡醒目而又耐人尋味——“前言 / 我們的世界正在仇恨、金錢、戰(zhàn)爭和對生活的數(shù)碼復制中尋找生存的理由，而駿馬代表了一種純粹的美、和平、自由……‘駿馬本色’是對馬與人類關系的視覺贊歌?！?/div> 環(huán)顧四周，悠長的走廊與主體展廳相連，放大沖印的照片連同著一起放大的影像紋理及創(chuàng)作情感被懸掛于白墻之上，產(chǎn)生著意想不到的震撼心靈的效果。漣漪般的淡淡的古韻樂曲在展廳中彌漫，視覺中各類馬的形態(tài)、細微的鏡頭筆觸、斑駁的色彩，不禁與這樂曲共鳴起舞，觀者內心充盈著的豐富情感也緩緩蕩漾開了。 攝影作品最直接呈現(xiàn)的是攝影師認知和探索世界的角度和觀點，至于觀者如何解讀，其實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哈姆雷特，采訪時塞巴斯蒂亞諾這樣認為：“因為文化背景不同，人們對同一副作品的解讀也不盡相同。譬如美國人最喜歡的一幅作品名叫‘家園’，畫面中馬背上承載著小屋、樹木、田野還有略染著烏色云的開闊天空，一派濃郁的美式田園生活。而作品‘神秘’和‘自戀’也頗受歐美人的歡迎：在鏡頭恍惚的‘神秘’中，人與馬在荒野中遠遠地相視而立，也許這便是人類與馬第一次相見時的情景，當然，你也可以把它解讀為自己記憶深處與愛駒的某段相處；作品‘自戀’捕捉的是站在一汪湖水中的栗色馬匹，陽光灑在它的背上，影子又倒影在水中，它低頭顧望，瞬間讓我想起了古希臘神話里的美少年納西塞斯，遂命名如此。”我也有感而發(fā)，接著他的話說：“我倒是想起了令人坐立不安的《黑天鵝》，那個充滿激情地告訴觀眾光榮與黑暗的荒謬的美國電影；不僅如此，我還想起了一部國產(chǎn)電影《心花路放》，演員黃渤的那句經(jīng)典臺詞‘我之前失敗的婚姻，它是我人生中的陰影對吧？但那也是我人生的一部分啊。你現(xiàn)在就處在你人生的陰影里面，但陰影也是你人生中的一部分，你怎么就走不出來。’這個陰影理論似乎也與這幅作品相當匹配。”“所以，這就是文化不同，看待和理解作品的角度就會千差萬別。在個展期間，我常常待在展廳內，觀察參觀者對作品的反應，這很有趣，我發(fā)現(xiàn)很多中國人更喜歡那幅阿拉伯馬的眼部特寫‘凝視’和馬匹頸部與身軀的特寫‘狂奔’，中國人在這兩幅作品前停留的時間最長，我也在猜想原因，也許前者應了那句‘眼睛是心靈的窗戶’，而后者則應了‘馬有三分龍性’吧?！?/div>
塞巴斯蒂亞諾自幼與家人在意大利西北部的城市托里諾生活。在他的童年記憶里，家中擺著上千本書，7-12 歲的每一天，他都沉浸在書海里數(shù)個小時，拜讀藝術史、臨摹古書里的插畫，有時也聆聽古典樂。遠離城市的成長環(huán)境，知識分子的家庭氛圍，讓塞巴斯蒂亞諾從小便對文化、美、自然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并且他一直對動物心生尊敬，認為動物比人類更具智慧。 正如意大利雕刻家米開朗基羅一眼看到了大衛(wèi)隱立于采石場的大理石之中，塞巴斯蒂亞諾從馬的身上看到了和平、力量、自由、壯美、悲傷、幸福等普世情感。他意識到，馬這種對自己的美和純粹一無所知的動物，就好似一顆未經(jīng)雕琢的寶石！而最初驅使他用鏡頭去講述“駿馬本色”的靈感，來源于名著《格列佛游記》。這是喬納森·斯威夫特所著的一部杰出的游記體諷刺小說，作者借船醫(yī)格列佛之口逼真地描述了四次航海中的奇異經(jīng)歷，通過描述格列佛漂流到小人國，大人國，飛島國和慧骃國的種種遭遇的方式來影射現(xiàn)實。格列佛最后一次航海冒險來到了被慧骃統(tǒng)治的國度里，慧骃就是有智慧的馬，它們理智賢明、勤勞勇敢、仁慈友愛、公正誠信，集眾多美德于一身。小說中的馬是作者勾勒出的烏托邦，而現(xiàn)實中的馬成為了塞巴斯蒂亞諾心中人類美麗的朋友及智慧的引導者，更是他無盡的創(chuàng)作靈感。 “駿馬本色”是一個持續(xù)性展覽項目，它還將造訪由天津環(huán)亞舉辦的雪地馬球世界杯（1 月 28 日至 2 月 8 日）以及香港馬術大師賽（2 月13 至 15 日）。目前展出的作品主要是在阿根廷、美國、波蘭、意大利、英國五個國家完成的拍攝，塞巴斯蒂亞諾還將前往中國、蒙古、冰島、阿聯(lián)酋等國繼續(xù)拍攝，并在美國洛杉磯、紐約、長島、圣達菲、休斯敦進行世界巡展；計劃到 2016 年，所有作品將被收錄制作成一本精美圖冊，作為項目的完美收官。 攝影師 Sebastiano Vitale 簡介 塞巴斯蒂亞諾·維塔萊現(xiàn)為意大利著名攝影師，近十五年來，他一直投身于藝術、大眾傳媒和視覺報道等工作。他參與的視覺媒體藝術項目“80/81”和“Hell.com”，在媒體藝術領域具有一定的影響力，其作品多次現(xiàn)身世界各國藝術節(jié)。塞巴斯蒂亞諾也曾經(jīng)被很多明星政要邀請去給自己的馬拍照，這其中包括滾石樂隊的鼓手 Charlie Watts、波蘭政要、比利時皇室成員等等。 文/趙穎 圖/Sebastiano Vital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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